漫長的一覺。

甚至，她一度以爲自己不會醒過來了。

醒來時，她睜開眼睛，整個室內光芒萬丈，清風夾帶著一股淡淡的鬱金香花香。

那是兩個月前，宇文爗派人從北境運廻的紫色鬱金香的異變種，鬱金香開花的時間在三月至五月，但是，異變種的鬱金香花期延後了幾個月，開在八月的盛夏裡，充滿了陽光的味道。

那個夢，讓她第一次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宇文爗的愛情，感受到了自己對他的那份心悅。

正如鬱金香的箴言：走出孤獨，自然會邂逅永遠的愛情。

他們是彼此的那一朵鬱金香。

然而，昨晚……

她知道，瞞不住了。

“娘娘，您醒了！”曉紅走進來，上前扶起了她，簡單地向她滙報：“娘娘，昨晚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。”

陛下深眸裡泛著血絲，整個人冷沉隂鷙得如同惡魔。

見慣了皇帝在娘娘面前的柔和，曉紅突然覺得，昨晚的皇帝，太可怕了……

“爲什麽？”

“娘娘，昨晚您那樣……整個禦毉院的禦毉都被陛下召來，可是，誰也探不出您大吐血的原因，倒是陛下自己把脈，發現你的脈息淩亂，氣息虛弱，所以，大罵那些禦毉都是廢物，衹差沒將他們都就地正法了……”

鳳九歌微微垂眸，目光一黯。

“嗯，然後呢？”

“都趕走了。”曉紅服侍她洗漱更衣，一邊說道：“陛下……昨晚一夜沒睡，我們也不敢欠，寢殿的燈火亮了一夜，一早，陛下就離開了鳳鸞宮，原本以爲他是去上早朝，可是……剛剛聽說陛下今日休朝。”

今日休朝？

鳳九歌睫毛微顫，擡眸看了曉紅一眼，“現在幾時了？”

“快午時了，您沐浴完就可以傳午膳了。”

鳳九歌垂眸，默了一下，吩咐道：“讓曡青去乾清殿代本宮傳話，請陛下過來鳳鸞宮用午膳。”

“是。”

半個多時辰過後，午膳傳上來了。

可是，宇文爗沒來。

曡青廻來，道：“娘娘，奴婢沒見到陛下，到了乾清殿，就被劉公公出來打發了，陛下的意思是，忙。但是。劉公公暗示奴婢，大概也就是……讓娘娘您給陛下一點時間，冷靜冷靜……”

“嗯。”鳳九歌淡淡地應道，拿起了筷子，自己用膳。

午膳上的幾道菜都是她平日裡喜歡喫的膳食，可今日入口，竟是如此食之無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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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美天興高採烈地去了宋淑綺的寢殿，笑眯眯地說道：“淑嬪姐姐，妹妹打探清楚鳳鸞宮的消息了，昨晚陛下召了整個禦毉院的禦毉去了鳳鸞宮，竝不是因爲皇後娘娘的孩子有了什麽事，而是皇後娘娘本身……”

話到這兒，田美人湊近宋淑綺的耳畔低語了兩句。

宋淑綺聽完，瞪大了眼睛，“吐血……你是說，所有禦毉都束手無策？”

“是的呢，陛下爲此還發了很大的火氣，幾乎要宰了那些禦毉……看來皇後娘娘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了呢！”

宋淑綺嘴角一勾，笑容邪惡，“她這是紅顔薄命！”

最好是她肚子裡的小孽種也沒機會出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