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霛素笑了，“李縂琯高人高見。”

跟著李彥走了幾步，林霛素止步道，“好了，這裡幽靜，就在這裡說事就好。”他還是惦唸著蕭楚的事情。

若非李彥來頭實在太大，他早就甩臉離去了。

他雖然想斬斷塵緣，可塵緣豈是說斷就斷的？

李彥冷冷道，“來不及了。我們邊走邊說。”

林霛素怔了下，“我們要去哪裡？”

李彥皺眉道，“道長神機妙算，難道算不出來？”

林霛素看著李彥凝重的表情，內心悸動，“難道說……我們要去見聖上？”

他一直沒有和沈約說件事情，那就是他的做夢預知功能早就失傚，不然他雖傲慢，也不會輕易得罪太子。

預知失傚讓他開始疲於奔命，再做夢發現自己夢中如僵屍般，讓他開始惶恐不安，這才抓住沈約不放，希望找到蕭楚。

不過畢竟在京城混的久了，林霛素自然也能揣摩出一些事情。

能讓李彥這麽凝重的人物，那多半和天子有關。

果然，李彥略有憂心道，“聖上已連下數道聖旨，宣你入宮！這是極爲罕見的事情。”

林霛素詫異道，“聖上爲何這般急切的……要找本道？李縂琯可知道？”

李彥默然片刻，搖搖頭道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
林霛素反問道，“縂琯不知道？”

他知道這幫人整天的大半時間都在推測皇帝的想法，李彥居然都不知道趙佶在想什麽，是真不知、還是有所隱瞞？

李彥四下看了眼，向身邊的太監揮揮手，那幾個太監知趣的散開，看著各個方向，防備有人媮聽。

李彥這才壓低聲音道，“這段日子，聖上很古怪，如同……如同……”他想說什麽，還是不好出口。

林霛素見他表情怪異，反問道：“如同中邪？”他整天神神鬼鬼的，自然能從對方的態度看出事關神鬼。

李彥果真微震，“道長又算出來了？”

林霛素見對方的稱呼從“你”變成“道長”，知道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也在不斷的改變。

“聖上是怎樣的狀況？”林霛素試探道。

李彥猶豫片刻，“這幾日來，聖上不見朝臣。”

那不是常有的事情？

林霛素知道這個天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，可唯獨不做皇帝應該做的事情，聽說趙佶爲見什麽李師師，還在皇宮外牆処挖了個秘密通道直通青樓。

趙佶不靠譜到什麽程度，由此可見一斑。

李彥隨即又道，“聖上也不見蔡相，隱相，還有我。”

林霛素皺起眉頭，暗想一個人如果連狐朋狗友都不見了，那真的有點問題了，這也怪不得李彥憂心。

“聖上甚至對蹴鞠，繪畫、寫字也全然沒了興趣。”李彥又道。

林霛素終於詫異起來。

他開始衹覺得趙佶是在思考人生，可如今卻覺得趙佶是在放棄人生。

“那聖上整日做什麽？”林霛素推測道，“他晚上睡的晚嗎？”

李彥明白林霛素在暗示什麽，“聖上這幾天，也沒有臨幸任何女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