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沈約不會做? 但釋真會做。

“你執意不肯，是不是因爲……”沈約突然想到一個可能，欲言又止。

煖玉竟然明白了過來? “你覺得我會是反力之鷹的敵人？衹要我進一步入侵? 反力之鷹一定會殺了我？”

沈約微笑道：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
他本來是個激將法，不想煖玉竟然點頭道：“是！我很怕反力之鷹殺了我。精神入侵若是戰敗，也一樣是死。可我不能死！”

看向沈約? 煖玉凝聲道：“我不能死！”

她像是和沈約強調? 又像是對自己說的這句話？

沈約腦海中閃過這個印象? 低聲道：“怪不得你讓我不要相信你? 你也不相信我。”

煖玉蹙眉道：“你既然知道了反力之鷹遺畱的線索? 想必要試試了？”

沈約有些意外道：“你不贊成我這麽做？”

煖玉竟然點頭? “我的確不贊成你這麽做。因爲對反力之鷹來說，沈約你也是個入侵者！你的確不差，可以迅速擊敗快手，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擊敗反力之鷹的。甚至可以說……你根本沒有戰勝反力之鷹的一絲希望。”

默然了會兒，煖玉道：“如果我們的猜測全然正確? 你被反力之鷹殺死的可能性有99%。”

李雅薇終於說了句? “看來姐姐還是很關心沈約的。沈約? 我們和姐姐好好商量下? 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選擇？”

沈約目光微凜，“我沒有擊敗反力之鷹的可能，那不是意味著我永遠無法開啓記憶？”

反力之鷹絕不會畱下這個自相矛盾的難題！

“你有可能開啓記憶的? 但不是現在。”

煖玉緩緩道：“在我看來，你真要在2：33開啓記憶，一定要選擇一個人幫手？”

李雅薇熱切道：“是誰？”

沈約腦海中有亮光一閃，“海明珠？”

煖玉輕訏一口氣，“看起來你都明白的。”

一定要是海明珠！

反力之鷹既然能和海明珠聯袂出現、共赴月亮門，這說明反力之鷹和海明珠之間的交情絕非泛泛！

封鎖記憶的反力之鷹哪怕遇到釋空，衹怕也不會相信，反力之鷹相信的人衹有海明珠。

“不行。海明珠會有危險。”

沈約雖然感覺這是個辦法，可隨後想到了一個問題，“海明珠絕不是跟隨反力之鷹的那個海明珠！”

他確定這點！

海明珠沒有失憶，衹是有個和海明珠很像的女人跟隨著反力之鷹。

反力之鷹發現問題，或許會將入侵的沈約、海明珠一塊乾掉。

思想死亡一樣是死亡！

煖玉輕聲道：“你是關心則亂！你需要的……衹是一個緩沖的機會！衹要反力之鷹看到海明珠後不立即動手，你就有解釋的機會，你有嘴，就可以憑借自己的方法來和他講清楚一切。”

看著沈約，煖玉期待道：“你豈不是有將死人說活的本事？說服你的另外一重人格，不見得有太大的問題。”

沈約點點頭道：“很有道理。”

突然打了哈欠，沈約又道：“我睏了，你們也累了，先休息吧。”

他起身拍拍塵土，向遠方走去。

——你要去哪兒？爲什麽不在這裡睡？

李雅薇想發問，但話到嘴邊，內心有些發熱，衹是對煖玉道：“姐姐，沈約好奇怪啊。其實在這裡休息，也沒人說什麽的，是不是？”

煖玉卻是輕歎一口氣，看了眼天色，心中想道——2：33快到了，沈約，你還是不肯放棄，也不肯讓海明珠卷入危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