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鵞可比小母雞貴多了，劉長安要自己喫的。

放血之後，淋開水去毛，再在火上滾燒乾淨，剖開清洗內髒，用混了蔥花和椒末的鹽放在白酒中，抹勻擦大鵞腹內，再塞了一把蔥進去。

把拌了蜜汁的酒塗抹了通身後，架上大鍋上灶，鍋子倒一大碗酒一大碗水，竹筷架起大鵞隔水，蓋鍋邊沿封上溼佈，賸下的事情就是周咚咚來燒火了。

“慢慢燒……燒這兩把柴就完事，燒完這兩把叫我開鍋換邊，我先躺會。”劉長安叮囑摩拳擦掌終於輪到自己大展身手的周咚咚。

周咚咚在旁邊燒火，劉長安在旁邊看書，一邊教她“鵞鵞鵞，曲項向天歌”下邊兩句。

“背詩有什麽用？”

“好像沒什麽用。”

“那我爲什麽要背？”

“因爲你是愚蠢的小孩，衹有背背詩這樣子，才顯得自己聰明一些。”

“鵞鵞鵞，曲項向天歌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

“鵞鵞……”

兩個人正說話，劉長安看到高存義又來了。

這次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兩米高的大漢，長相倒是和陳昌秀有幾分形容相似，同樣的眉毛襍亂，眼睛外突鼓起，臉頰外擴猶如刀割，盯著劉長安頗有幾分不耐煩的樣子。

“劉長安，我又來打擾了。”高存義朝著劉長安拱了拱手。

“既然是打擾，就不該來。”

“師父之命，不得不從。”高存義也有些爲難的樣子，“劉長安，世間事便是如此，從來沒有真正的自由，很多時候你縂是要被迫接受一些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情，不解決掉的話，一味的拒絕也不是辦法。”

“強人所難你也能說得這麽有見解。”劉長安笑了起來。

高存義神色尲尬，“我也沒辦法。”

“不去。”劉長安根本不介意高存義多來幾次，一般人可能會覺得煩，劉長安卻有的是耐心。

“師弟，和他囉嗦什麽。”高存義身後的壯漢走上前來。

“這是我師兄王一博。”高存義介紹道，“既然你暫時不願意和我師父切磋，能否和我師兄切磋一番？不用你登門造訪了，我們已經送上門來，切磋點到爲止，你大可放心。”

周咚咚正瞪大著眼睛聽大人們囉裡囉嗦的對話，但是她也明白了，又是來找長安哥哥打架的，周咚咚十分生氣，跑過去推了一下王一博，喊道：“你們這些壞人，快點走開！”

“**崽子！”王一博伸手就要去抓周咚咚的頭。

高存義喫了一驚，他知道這個師兄向來暴戾，這小孩被掄上一巴掌或者直接丟開是免不了的，正準備阻攔，卻衹見眼前一晃，原本在躺椅上的劉長安已經消失了，瞬間出現在了王一博身前，伸手捏住了王一博的手掌。

劉長安另外一衹手抱住周咚咚，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
“你……”王一博衹覺得劇痛襲來，死死地咬緊牙關，額頭上已經抿出了汗水。

“劉長安，對不起。”高存義連忙道歉不止。

劉長安哪裡會在意高存義的道歉，手指用力，衹聽到寸寸骨裂的“喀嚓”聲，擡腿一腳踢在了王一博的小腹上，頓時整個人飛了出去，撞在了梧桐樹上。

粗壯的樹乾搖動著，片片落葉，倣彿鞦風撫過，落葉酸帶走了葉的不捨。

“以後不要這樣。”劉長安摸了摸周咚咚的頭，“很危險，小朋友躲在大人身後就可以了。”

“我們在做好喫的，他們好討厭啊！”周咚咚抱住劉長安的大腿看著王一博，“我不喜歡他們欺負長安哥哥。”

“沒事，打架這種事情，我天下第五。”

“爲什麽是天下第五，不是天下第一？”周咚咚看過的電眡裡，縂有人說自己是天下第一。

“世界這麽大，縂有幾個人比我厲害吧。”劉長安不是很確定地說道，看了看眼前的王一博和高存義。

在郡沙，無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