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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1 / 2)





  丹阳郡主和乐亭郡主不由的相互看了一眼。

  穆王现在的王妃姓陈,是太常寺卿陈大人之女,原配王妃姓赵,出自汝南侯府。这位不速之客汝南侯夫人,便是穆王元妃赵氏的嫂嫂了。赵妃育有世子李颛、永城王李颖,不幸因病去世,之后穆王续娶陈妃,陈妃生下项城王李颀。汝南侯府平时和丹阳郡主、安远侯府来往并不多,现在这个时候汝南侯夫人不请自来,不用想也知道,是来替永城王做说客的。

  “阿若这个小姑娘,真有这般重要么。”丹阳郡主纳闷,“按永城王李颖的说法,凶手本人已经伏法,这难道还不够?一个年方五岁的小姑娘,她招谁惹谁了,怎么就不能放过她呢?穆王府就非抓她不可?”

  “为了面子吧。”乐亭郡主淡笑。

  穆王府最初根本没把江蕙、阿若当回事,以为不过是一个大村姑、一个小村姑而已,手到擒来。谁知江蕙带着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穆王府的天罗地网中逃出,穆王府连个小姑娘也抓不住,脸上挂不住,恼羞成怒了。

  “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?那可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。”丹阳郡主不以为然。

  “小妹,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心地良善呢。”乐亭郡主不由的笑了。

  丹阳郡主命人请汝南侯夫人进来。

  汝南侯夫人都没有提前送个贴子,便冒冒失失的登门了,其实是有些失礼的,丹阳郡主心中不喜。不过,汝南侯府是穆王元妃的娘家,穆王是丹阳郡主、乐亭郡主的堂兄,两家也算姻亲,不便将人拒之门外。

  汝南侯夫人姓秦,四十多岁的年纪,身体略有些发福,眼神却依旧精明,堆着一脸笑,语气十分亲热,好像她跟丹阳郡主、乐亭郡主很熟络似的。

  “我今天冒昧来访,是替永城王殿下陪不是的。永城王殿下年轻,血气方刚,在您这位姑母面前出言无状,他自己事后也后悔得不行了呢。”汝南侯夫人笑呵呵的说道。

  “瞧你这话说的,你是永城王的舅母,我们是永城王的姑母,你做舅母的替他向我们陪不是,显着你和永城王更亲近,是不是?”乐亭郡主似笑非笑,话里有话。

  “郡主误会了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汝南侯夫人吓了一跳,忙陪笑辩解。

  正说着话,钟嬷嬷回来了,向丹阳郡主复命,“大姑娘稍后就到。”

  汝南侯夫人似是有些吃惊,一抹狂喜之色,从她眼中一闪而过。

  丹阳郡主心中警觉,含笑问道:“除了替永城王陪不是,不知夫人还有何见教?”

  你的来意赶紧说说吧,怎么听到大姑娘要来,你高兴成这样。

  汝南侯夫人眼底的喜气掩都掩不住,笑道:“哪里哪里,彼此姻亲,原该常常走动才是。除了替永城王殿下陪不是,我还想和郡主多亲近亲近。”

  这位汝南侯夫人一直是脸上堆笑的,但她这时候的笑容和才进来时的笑容不同,是发自内心的,也是得意洋洋的。

  丹阳郡主越想越不对劲,叫过钟嬷嬷小声交代了几句话。钟嬷嬷会意,忙抽身出来到了外面。江蕙一袭绿衣,冉冉而来,钟嬷嬷迎上去,小声说了几声话,江蕙脸色微变,向钟嬷嬷点点头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--

  一个小女孩儿带着只大狼狗在林间小道上闲逛,小女孩儿笑嘻嘻的,大狼狗时不时仰天咆哮。

  “灰灰,别瞎叫。”阿若道。

  灰灰叫的更凶了。

  阿若小大人般的叹气,“你是想念山林了,想要打猎了,对不对?可是姐姐说了,这阵子咱们不能出府,灰灰,暂且忍忍吧,行不?”

  “想念山林,打猎。”一个青衣侍女鬼鬼崇崇躲在一边,偷听到阿若的话,心中一动。

  这青衣侍女悄悄溜走,把偷听到的话、偷看到的情形向江甲一五一十回禀了。金五大喜,赏了那青衣侍女一块碎银,侍女大喜,再三道谢,喜眉笑眼的去了。

  金五命人取了只兔子过来,让江甲带路,到了阿若蹓狗的地方。到了之后,金五取出一小包毒-药喂到兔子口中,然后把兔子放了,兔子箭一般的蹿了出去。

  “有兔子,有兔子!”阿若欢呼。

  灰灰咆哮着冲过去,一口将兔子叼在口中。

  这只中了毒的兔子实在痛苦,乱挠乱刨,灰灰一口咬断了兔子的脖子。

  金五看到血,哈哈一笑,不再躲着了,站起身来,志得意满。

  他用的毒很厉害,灰灰喝了兔子的血,就要倒下了。

  果然,不久之后,灰灰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。阿若扑过去抱住灰灰,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,“灰灰,你中毒了,你别乱动,先泡水里。”用力把灰灰按到路边的浅水坑里,“你喝水,多喝水。”见路边生着几株冷水花,知道是能解毒的,忙揪了下来,抛到水中。

  “那只可恶的狗总算倒下了,抓孩子!”金五目露凶光向前冲,江甲啰嗦了下,战战兢兢的跟在身后。

  “抓着了,穆王府要的人我就要抓着了!”金五狂喜。

  江甲想着自己欠下的赌债,拉了拉金五,“五爷,让我来。”奋勇争先跑到了前头,一把抓住阿若,“跟我走吧!”阿若想也不想,低头恶狠狠在江甲手上咬了一口,江甲一声惨叫,放开阿若。

  阿若身手敏捷的上了树。

  “他娘的,这到底是个孩子还是个猴子?”金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爬树速度,又惊又气,目瞪口呆。

  “你下来,快下来!”江甲连个小姑娘也抓不住,面目无光,气急败坏的仰起脸乱嚷乱叫。

  阿若从随身挎着的小包里取出弹弓和石子,大喝一声:“着!”一粒石子打到江甲眼睛上,江甲伸手捂住眼睛,杀猪般的嚎叫起来。

  “一个小孩子射粒石子,能有多疼?”金五看不得江甲这没出息的样子,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,“闭上你的臭嘴,再乱叫老子杀了你!”

  江甲捂着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,泪流不止。

  金五狞笑一声,自背后取出精钢制成的弩机,搭上利箭,“小丫头,你识相的话就乖乖下来,不然爷爷弩-箭一出,便射死了你!”

  阿若稳稳的站在树干上,手持弹弓,咪起眼睛,说起话来还是一团孩气,“我能射石子儿!咱俩比赛,看谁先射中谁!”

  “你个不识好歹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,谁跟你比赛!”金五气极怒极,破口大骂,“永城王要的是活人,否则以爷爷的脾气,一箭先把你这可恶的小丫头射死!”

  “有本事你射啊。”阿若一则站在树上,离金五远,二则不知道弩-箭的威力,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很危险了,奶声奶气的向金五挑衅。